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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研究表明,與非新冠病毒(COVID-19)感染患者相比,COVID-19患者血流感染(BSI)和呼吸機相關性肺炎(VAP)的發生率均有增長1。COVID-19患者合并感染與較高的病死率相關,合并感染COVID-19患者的死亡率是單一感染患者的近三倍(18.2% vs 6.7%)2。COVID-19患者住院,尤其是入住ICU,為繼發感染尤其是多重耐藥革蘭陰性菌感染創造了理想條件,如鮑曼不動桿菌(AB)3。COVID-19期間相比于大流行前碳青霉烯耐藥鮑曼不動桿菌(CRAB)的定植和感染發病率比分別增加了7.5倍和5.5倍4。
COVID-19疫情期間AB感染病例大幅增加,CRAB感染病例增幅更大,且以醫院獲得性為主
在COVID-19大流行期間,AB感染在區域和全球范圍內的流行率均顯著增加3。2022年歐洲抗生素耐藥性監測網絡(EARS-NET)報告顯示,相比2018-2019年,COVID-19流行的前兩年(2020-2021年)歐盟和歐洲經濟區AB致BSI的總病例增加了57%(p<0.001),其中CRAB致BSI的報告數量增加了114%(p<0.001)5。2022年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發布的一份特別報告,涵蓋了2012年至2020年美國抗菌藥物耐藥性分析結果,其中納入的2020年醫院隊列包括近600家美國醫院。相比2019年,2020年CRAB感染總病例數增長35%,醫院獲得性CRAB感染病例數增加78%(圖1)6。
圖1. 美國CDC報告的2017~2020年CRAB感染病例數量變化6
我國一項研究使用納米孔測序對比分析了38例COVID-19患者和26例非COVID-19感染對照者的肺部樣本中的細菌和真菌微生物群,發現COVID-19患者從呼吸道檢測出除外新冠病毒的其他病原體的患者比例顯著更高(30.8% vs 84.2%,p = 0.001),尤其是AB的檢出率和相對豐度顯著更高,表明在住院期間存在AB的混合感染或繼發感染7。
圖2. COVID-19和非COVID-19人群呼吸道病原體陽性率和相對豐度7
COVID-19患者繼發CRAB感染后死亡率顯著增加
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COVID-19感染可能會改變鼻腔、口咽和肺部微環境,導致菌群失調。這種菌群失調可能導致混合感染或繼發感染,從而導致 COVID-19 患者的死亡率更高7。一項觀察性、單中心和前瞻性研究,納入了241例患者,旨在調查ICU收治的COVID-19患者繼發多藥耐藥細菌感染的發生率、風險因素和結果8,發現繼發CRAB感染明顯使得COVID-19患者的臨床結局更差,顯著增加了ICU死亡率(76.4% VS 48.1%,p =0.0002)和院內死亡率(78.2% VS 54.1%,p=0.0016)8。
圖3.COVID-19繼發CRAB感染的患者ICU死亡率和院內死亡率都更高8
除此之外,合并COVID-19的CRAB肺炎更可能進展至BSI,并產生更嚴重的并發癥。一項回顧性研究共納入133例AB-BSI患者,其中102例合并COVID-19,31例為非COVID-19。研究結果表明,AB-BSI患者如合并COVID-19,其BSI更有可能由VAP進展而來,且并發膿毒癥(86.3% VS 67.7%, p=0.03)、感染性休克(88.3% VS 58.1%, p=0.007)和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征(ARDS)(78.4% VS 48.4%, p=0.001)的風險顯著增加9。
舒巴坦-度洛巴坦治療CRAB所致HABP/VABP的臨床治愈率佳,獲指南推薦用于治療CRAB感染
COVID-19疫情期間及疫情后,全球AB對碳青霉烯類藥物的耐藥率明顯上升10;2024年CHINET數據顯示,AB對亞胺培南/美羅培南的耐藥率分別高達64.5%和64.7%11。
一項回顧性分析,回顧性獲取南京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在COVID-19疫情前(2017年1月-2019年12月,n=2698)和疫情期間(2020年1月-2022年12月,n=2922)的血流感染患者中分離得到的非重復菌株數據,比較兩組間病原體分布和耐藥性,發現COVID-19疫情期間AB對常用抗菌藥的耐藥率相比于疫情前均明顯上升(圖4)12。
圖4. COVID-19疫情前和疫情期間鮑曼不動桿菌對常用抗菌藥的耐藥率變化12
2024 IDSA指南推薦舒巴坦-度洛巴坦作為CRAB感染首選聯合治療藥物之一13。2024年CHINET數據顯示,AB對舒巴坦-度洛巴坦的耐藥率僅2.3%11。
ATTACK研究結果顯示,相較于多黏菌素E聯合治療,舒巴坦-度洛巴坦聯合治療CRAB嚴重感染(醫院獲得性細菌性肺炎(HABP)/呼吸機相關性細菌性肺炎(VABP))的28天全因死亡率非劣于多黏菌素E(19% vs 32%,死亡率差異13.2%,95%CI:-30.0~3.5),治愈訪視時臨床治愈率(62% vs 40%,治療差異22%,95%CI:2.9~40.3)和微生物有利結局(68% vs 42%,治療差異26%,95%CI:7.9~44.7)均更優,且腎毒性發生率更低(13% vs 38%,P<0.001)14。
綜上所述,從全球多個國家和地區的數據來看, COVID-19疫情期間AB的流行率均顯著增加,且COVID-19患者感染后預后更差,死亡率顯著增加。在治療方面,COVID-19疫情期間AB對常用抗菌藥的耐藥率相比于疫情前均明顯上升,AB對舒巴坦-度洛巴坦的耐藥率僅2.3%。舒巴坦-度洛巴坦被推薦為CRAB感染的首選聯合治療藥物之一,其在治療CRAB所致的醫院獲得性細菌性肺炎(HABP)/呼吸機相關性細菌性肺炎(VABP)方面表現出良好的臨床療效和較低的腎毒性。
編輯丨中國醫學論壇報 文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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